出的剑将这柄剑一接,就如同一团水撞碎在墙上,旧剑撞碎在了新剑之上,于是一切沛莫能御的力量和锋锐都被导向了一个一致的方向。
舞乐般的谐妙,诗画般令人心醉的美感,他用第一剑起势,用第二柄剑承接,这种远远超出他承受范围的力量在手中从容驾驭……在场很多人都会用剑,但没有人在这铁器中感受过如此惊心动魄的美。
那年轻渔人反握住新剑之柄,迈出了掠向船头的第三步,身形像枚箭一样暴突射入,粗糙的发在风中荡了起来,臂上青筋蛟般蜿蜒腾起……他已不是握着一柄剑,他是控扼着一条龙!
所有人是在这一刻才有所动作,持刀佩剑的人们盯住了这道进入围拢的身影,有人惊愕,有人怒喝起来,而船头之上那袭黑色的大袍飘飘欲举,却不知为何一动不动。
裴液当然知道,他的双眼炽亮如金。
【大矫诏】
雕刻了两个月的紫竹诏令,在这一刻显出森冷的威严,那袭黑袍下的人体完全僵在了那里,裴液先从两人之间掠入围拢,这一刻鹑首开放,他清晰地感知到周围四方有十九个人有所动作,其中有七个正打算向自己出手。
但都太慢了。
经历过无拘的训练之后,他对如何令自己更快一事迈入了全新的境界。
前方的仇千水正在站起。
裴液为他留了螭火,但下一刻他似乎改变了主意,僵住不动了,于是裴液一掠而过。
众火之下,他飞凌在这袭宽大黑袍之上,水流涌动的剑刃上一霎涂抹了玉质般的朱红,然后他拧腰、奋臂,在整副身躯的支点之下,把手中的沛然一剑斩在了他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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