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曾经许多次,他都是这样立刀在某艘不守规矩的船前,而无论对方是什么背景,都只有两条路子——要么乖乖伏低,要么裂成两半。
如今他身后跟着四位堂主,也俱是赫赫有名的角色,任意一个拿到别的水坞,都足以做个坞主。
现下这四人一立在江上,水面上就似乎多出了一条无形的屏障,没有号令,但那些聚拢来的水手们已自行把船停下,踟蹰在了原地,有些甚至已带着怯意往后挪了。
十多年积威,但凡在水上讨生活之人,谁不认得这五人的形貌呢。天山弟子和隐匿的羽检们已在尽力约束,船阵还是出现了松散的苗头。
裴液偏头瞧了石簪雪一眼,心想自己和祝哥其实可以出手。
一位谒阙四位抟身,就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不是一场轻松的战斗,但对方只此五人在明,自己这边还有贺长歌,还有天山弟子,还有潜伏的羽检,这仗总能打赢。
石簪雪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既来赴羽鳞试,天山怎么会缺少人手呢。”
她话音方落,江上已响起一道语声:“让开。”
这语声清而平,实在谈不上什么气势,更遑论与刚刚五个人的威势相比。
窦象抬手按住身旁大刀,高声道:“大派要查什么、仙人台要查什么,咱们没说不配合。可昨日发了函,今日就发人来逼迫,岂有这样霸道的行径?”
“今日渭水坞就在这里,诸船敢踏入者,莫怪窦某不讲往日情面。”他扫视江前,“有何言语,派人来与窦某说道——”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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