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他花光了打工赚来的学费,给父母办了简易的葬礼,领回两只木盒子。平烨烛不可选择地被大山和城市撕成两半,又不可选择地被大山和城市抛弃。
在父母租住的屋子里,平烨烛找到了泛黄的日记本,字写得歪歪扭扭,拼音和圆圈夹杂其中。
但平烨烛看懂了。
父亲说,他想回家。
亲人散去,平烨烛没能融入城市,又游离于大山,他恨大山的贫穷,又爱大山的安心,于是他回到大山,程弼平收留他,教他手艺,一起渡着那些想离开亦或想回来的亡灵。
这就是平烨烛要讲的故事,并不跌宕起伏,苦难却普通。
摄像机后,火光摇晃,贺执那抹浅笑始终没消失,他端坐在篝火前,一动不动。
郑元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捂着砰砰跳的心悄然退场,那里酸胀得厉害,可他搞不清楚为什么。
拍了这么几场,大家都知道贺执拍戏拼的是一条命,入戏需要时间,出戏也需要时间。总归两个导演都没发话,没人去催那个能把平烨烛演活了的演员。
贺执守着那片火光,脑子里却没在想平烨烛。又或者说,他不止在想平烨烛。
廖嘉宇的提点让他理解平烨烛。
平烨烛习惯独自一人。父母逝去,没有人怜惜他差点拥有的光鲜亮丽生活,短暂的城市经历没为他带来至交好友,他孑然一身,迟钝如编钟。
廖嘉宇是优秀的读者,他说的一点没错。平烨烛在悲伤,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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