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杯口往上冒着。他鼻尖通红,脸色苍白,把眼角都衬得水盈盈的。长款羽绒服从脖颈盖到膝盖,还绕着条围巾,裹得像只过冬的北极狐。
昨天的戏一过,平烨烛就算基本杀青了,只剩一场和郑元的离别戏,以及几个镜头要拍。
所以贺执寻了个角落,照例把自己窝起来。
穿着半湿的喜服在四处漏风的祠堂里呆了那么久,他不出意外地发了高烧,刚到屋门口就头脑发懵,眼前模糊。
醒来时身上盖着两床被子,额头还有一卷湿凉的毛巾。
是谁做的,他和周沉心照不宣。
往常贺执窝在角落里,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扰。他性格张扬,背着大大小小的传闻,身后站着刘明德,路人大都不愿意招惹。
可今天时不时就有几道目光往他身上瞅,意意思思,满含着好奇和犹豫。
终于,曾琳拐着一位道具姑娘笑嘻嘻地朝他走来。
“周导这是把棉花厂搬来了?”
“围巾是羊绒,外套是鸭绒。周导得去搬空两个厂。”贺执的声音瓮声瓮气,一贯的语气,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曾琳啧啧称奇:“就没看你这么有易碎感过。”
“你们想问什么……”贺执往她身后瞧,不少探究的眼神往他们周身看,蠢蠢欲动。
他一开口,敞亮山景瞬间消失,他被人墙围了个结实。
“周导演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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