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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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得两颊鲜红，眼睛醉得水汪汪，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两手并在一起托着酒杯，柔柔地叫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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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弯下腰却不接，慢慢道，“你的酒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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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行，先生。”辛染抬起脸，带着点湿漉漉地可?怜劲，他举起酒杯，“我?还?能?再?干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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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得眼皮泛红，难受地微俯首靠着张季泽的肩膀，却还?在叫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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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季泽站起了身，预备叫吴妈取床毯子来，打发了醉鬼在榻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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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讨厌你，张先生，”辛染对着那个要离开的背影，发了酒疯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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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季泽波澜不惊，还?没迈开步，醉鬼就莽撞地冲到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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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醉得燥了起来，将袖子都?扯了上去，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大大地张开，拦住了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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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身的风情，晦涩而难懂的倾诉，旁人见了都?得动?几?分心，询问?句为什么。但是张季泽掐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暴露在灯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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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讨厌？”张先生用更?慢的语速，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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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皮薄得像是要被灯光给灼伤了，颤颤地不敢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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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他含糊地叫了一声，想分辩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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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点不能?的沦陷，他摇晃着身子，脑袋也糊涂了起来，后面他们都?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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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客厅里?插得是石榴花，沙发上铺的是透空纱，他清晰地记得他躺在沙发上，纱粗粝得和?先生的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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