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尘俗

bsp;欧阳连忙伸手去扶: “公主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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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摇摇头,仍旧将这一礼行完.她转回身子,面对方震的方向,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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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撞在地板上,一阵锥心的疼痛.清雅却像没有感觉般,对着方震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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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震看着她的动作,慢慢坐了起来,身上的被褥滑了下去,他看着清雅,终于伸手去抓着清雅的胳膊,阻止了她继续磕头,嘴里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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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看着方震,语气平静得说: “这是我欠方家的,欠你的.还请二哥成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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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那双坚毅的眼睛,方震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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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三个头磕完,抬起了头: “多谢二哥.我这番话，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她的脸上突然有着灿烂的笑,仿佛一切阴霾都扫开了似的, “父亲被逼上战场最终客死他乡,二哥流落到此,二姊被迫入宫,只是因为,当今皇帝因为我是郡王妃而迁怒方家.大哥殉国后,先皇为了补偿方家，而给了我郡王妃的头衔.而我的荣耀,并没有给方家带来烈火烹油的盛景,却将方家,弄得家破人亡.这一切的罪过,都是我酿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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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震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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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说道: “还有,二哥,那晚,欣恬的跌倒,虽然不是我亲手推的,可是,却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我对不起你.”她低下头,一滴泪,终于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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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连慢慢走到欧阳身边,抱着手臂看着清雅挺直的脊背,突然觉得,这个女子的肩膀，好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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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猛得抓住了她的肩膀.她抬起头,看到方震那满是悲伤的眼睛,泫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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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是你的错.你承担了这么多,是我,不能为你分担一些,作为方家儿女的责任.”方震红着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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