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膀戴着白布，跟在佟爸佟妈身边接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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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佟妈身体受不住，去后面躺着了，佟爸照顾她，只剩李峙言一个人站在佟江的遗照前，麻木地向每一个前来吊唁的客人弯腰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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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迎宾机器人，没有人的时候就盯着佟江的遗照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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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江的遗照是佟妈选的，照片是出国前拍的，当时佟江不知道在想什么，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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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开心被永久定了格，变成了黑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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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办了三天，佟爸强撑起精神，和远方赶来的战友一起喝酒，甚至还能起哄地一起划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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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那天，殡仪车后面跟了十几辆车，他们当中甚至有很多人都不记得佟江长什么样子了，但面子还是必须来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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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阳落山灵柩也落土，时辰到了。亲属们手捧黄土，下葬后扔在灵柩上，寓意“添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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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妈跪着在地上哭，不愿将小小的骨灰盒埋在寒冷无边的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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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憔悴，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衣服里的身体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起来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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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佟江死了就瞬间苍老了的佟爸这时也流出了泪，老泪纵横，伸手狠狠往自己脸上扇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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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悔意也挽回不了死人的逝去，下葬仪式还是完成了。随着最后一泼土盖上，李峙言知道佟江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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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的亲朋好友该回去的都走了，佟家从前几天的熙熙攘攘骤然变得凄凉，房子里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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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峙言沉默着帮他们买了饭，然后去学校收拾佟江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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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佟江好几天没来上课，辅导员联系了家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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