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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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过，吹动纱幔飘忽，清平宫这一处好似有仙乐阵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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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里有流水的声音，倏忽的，潘垚的目光一凝，视线落在了那将地上缀着红缨的紫竹狼毫捡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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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年轻女子的手，纤细又白皙，手指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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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惜的是，这手瘦削了些，不，不能说是瘦削了些，可以说是十分的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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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皮耷着骨头，薄薄的覆盖了一层，能见下头有青筋和血管，薄薄又脆弱。指尖有些白，就连指甲盖都透着白，只瞧手，便能瞧出了弱柳扶风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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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手往上，瞧到的便是面上没什么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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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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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鬼的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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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垚在小狐鬼的梦里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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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和那时相比，她清瘦了几分，面上的神情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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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时惊惶无措和绝望相比，她平静了，也显得麻木了，更像是伺奉在清平宫的其他人，大家收敛了自己的性子，如流水磨平了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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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人，更不如说是会动、会呼吸的摆件，依着钰灵的心意做着她吩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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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捡起地上那一管笔，收在托盘之中，眉眼低垂，捧着托盘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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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垚目送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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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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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来清平宫时，瞧到冬风时，潘垚也心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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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做活的般若说了，小狐狸死后，冬风也是低沉了好一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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