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姨给了多少钱？”陈涵斜倚着柱子抽烟，面目被风和烟雾缭绕的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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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立没答应，只是眯着眼继续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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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块。”陈涵脸上连嘲讽都没有，单纯说一件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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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姨家条件不好，不怪她。”谢立笑笑，烟见了尾，他捻熄后又续上一根。烟雾缭绕的凉亭似乎要比外面暖上两分，但或许也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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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立，在我面前收收你的那套。虚伪。”陈涵夹着烟笑骂。谢立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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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陈涵想到什么似的问他，“小姑那些。。。男友，有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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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立挑了挑眉，心下了然。但他无所谓她的打探，只是回，“你做的礼金登记，你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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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不意思意思，那么多年的情分。”陈涵在替人抱怨，也像多余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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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立抽完两根就不抽了，低头把玩着打火机，风太大好几次都没有点着火。最后一次点着了，火苗的声势意外地张扬，谢立冷笑。“他们不来，也要让他们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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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合上了打火机盖，一言不发地走进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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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涵摇摇头，看向花园角落的杂树。无人照料的植物终究是难以越冬的，枝桠脆弱的一如谢立的背影，好像一掰，就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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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娟的火化时刻在午后二时，中午一过，吊唁的人翻了倍。镇子本就小，往来的人多少认识，聊起来每个人的一生都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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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人说，这美娟的灵堂比集市还热闹咧。又说，要有牌桌美娟才最高兴。谢立也不恼，他想陈美娟确实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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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立的舅舅姨妈去了吃席张罗，留他一个应付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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