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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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房门打开，陶运昌脑海里又听到舞池里的音乐，轰鸣的，混乱的，让人产生可以暂时遗忘苦痛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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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走出了会所，没有再打车，只是摸着黑夜，从光影扑朔的镇北一直走，走的机械，走向镇南的黑夜。没有发觉时间也没有发觉路线错误，绕着路只是走着，直至走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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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运昌几乎一周后才见到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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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糟糕到他快无法承受。奶奶病危，靶向药物的检测报告才出，需要大量的经济支持。虽然医院提供了最快最专业的建议，但跑前跑后的陶运昌即使向学校请了假，还是一天睡不了几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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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痛苦的奶奶他咬紧牙关，坚持不放弃治疗。最近他反复回忆很多小时候的事。因为超忆，奶奶省着自己的吃穿带他一家家脑科看病，陶运昌想起她求人时，皱纹遍布的脸上无奈的泪。想起粗糙的老手，盖在失眠的眼上唱起的晚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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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运昌想，如果世上唯一的牵挂都守不住，那还有什么人生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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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得以喘息，他也想到谢立。一想到他就快速用忙碌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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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他根本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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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陶运昌还是在暑期的特殊晨会上见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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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运昌缺了一周课返校，打算和新楼长交接任务，休学申请递交后，走出教务办公室，于二楼看台见到了在晨会上读检讨的谢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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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立的声音从扩音器里懒洋洋地传来，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他说不该去会所，不该喝酒，不该抽烟，不该做很多反正他还会做的事。他没有穿陶运昌的大校服，穿自己那件改过领口的衣服，虽然他并未归还陶运昌的校服。他又戴上扩耳，头发用发蜡抓过，手上只有漂亮手表，没有不相称的佛珠。\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