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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掌慢抬,一道红光倏然而上,霎时卷上那巨大枯骨,先是一点,既而慢灼。火势并不旺,像是自内而煎,骨骸通红透光,一点点的焚烧。而重始至终,火息都只聚于骨,并未蔓延房中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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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看着枯骨成灰,眼瞳微微泛红。这些年的回忆,也像这场慢煎的火一样,终究消散在烟云里。他掌心翻转,兜臂旋绕,那点点尘埃随之聚成一股随着他的掌心浮荡起落,绕出团团灰白之雾,有如被无形的线牵引。他看着那骨灰浮荡,一如看到父亲犹生。不管他是不是生有异相,是不是他们眼中的怪胎。他终究是来到了这个世上!没有他们,如何能有今日的流火?父亲至死而愧,母亲若泉下有知,定是会谅解。若来生有缘,他们定会再续。那么今生所余的皮囊,早该一起归尘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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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化成浮波,随掌力牵引慢下,竟是一点点的渗进砖缝里。流火看着最后一丝骨灰亦不曾遗落,低语:“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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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忽然眼一睨人已经侧翻而起,空中几个兜转之间身体未定,斜斜而荡,急窜而出,探手一捞。动作出来的同时,指尖已经挟了丝丝火气,夜空中拉出一条细细的火线,直弹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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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得一声闷呼,从地底直窜出一道影子。漆黑夜里他瞧的分明,兜手一个回绕咻的一弹,一个小火球疾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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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影子翻手回身,上下一拉,竟带出一股强气生生顶住。火息乱旋霎时掀起一道火幕来,噼啦乱响之间猛的收息一个大旋身,腰身几欲与地面平行,直将火幕抛将出去!接着反身急窜而出,动作轻灵敏捷,快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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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快的,流火身体已经切近而至,身子体抖出一道光影,手已经掐过来。正扼到对方的脖子上,眯眼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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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细瘦女子,眉眼精致却是张生面孔,此时让他一掐脸微微泛着紫。瞳心泛紫,浑身乱挣,手舞足蹈的喉间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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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看着她,突然另一只手扬起,她骇意顿现,挣扎着发出呓呓咕咕的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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