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毛，就扭动着腰肢回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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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姗向远处望去，若有若无的雨丝落在脸上，每一触的微凉清晰又刺痛。天色依然昏沉，似乎在过去、在未来，都不曾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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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吧，菜要凉了。”苏茜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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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姗回去坐下，看到程昊颓丧地陷在椅子里，牛排也被他推出去好远。她问：“你没事吧？胃还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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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胃口。”程昊僵直的目光不知看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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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发把刀叉往盘子里一扔，没好气道，“半生不熟的叫人怎么咽得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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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为张萱儿倒酒的管家闻言道：“陈老板，这是安格斯牛肉呢，就得这么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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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格斯？恩格斯养的也不行！太难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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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亦有些为难地看着一大盘红肉说：“管家，要不给大家做点粥吧。我们这些中国胃看来还真不太适应西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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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说：“好吧。厨师已经下班了，各位要是不介意就稍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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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出去后，餐厅里又安静了下来。这不寻常的安静令人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义务说些什么。何姗没有勇气第一个开口，只好望向墙上的油画，假装欣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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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的女人亦沉默不语，眼神有些晦暗。一瞬间，何姗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女人在居高临下地审视他们，如同一个在斟酌给犯人量刑的大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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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弟，”还是陈树发最先打破了沉默，“你也别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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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昊端起一杯水狂喝了几口，就把额头抵在了水晶杯的沿口上说：“亏我真拿他当哥们儿啊……”他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擤了擤鼻子，眼眶发红道，“我才知道当你厌恶一个人的时候，是真会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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