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事。”何姗说。但她并不真觉得需要对费可感激涕零，相反费可应该感谢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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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问道：“不过即使他们几人那样怨你，你也不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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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怨我是正常的。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才没有一上来就公开身份。他们赞助了一个聪明人，我的起家要感谢他们。今天把他们叫到这里来，也只是将他们应得的收益给他们。反正钱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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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可端起水晶杯，喝了一口酒。他看着杯上的倒影，自嘲道：“不过我真的有那么大变化吗？他们居然没一个认出我来？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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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姗摇了摇头。她其实不明白费可为何会如此介怀。认没认出他来，有那么重要吗？她又问：“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忙了一大圈，到头来却又把财富拱手送人。如果从头再来，你还会这样过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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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姗，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从来不问‘如果’。这种假设只会徒增烦恼，问了有什么意义呢？我又不可能真的再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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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可的语气是那么自信。但想想看，这种自信怎会出现在一个濒临死亡的人身上？那是伪装的自大，仿佛以为他还有勇气去抵抗生活施加的不公。可生活最终还是要无情地碾过他，以死亡来嘲笑这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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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吗？”何姗追问道，“就没有一点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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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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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可回答得太快，快到何姗都怀疑他有没有真的思考过。她只好说：“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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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问题了啊……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吧。你会来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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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姗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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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走了，我还有事。”她仓促起身，将手提包的拉链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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