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喊掉头。
伍桐以为他隐藏了几日自己的压力,现在不愿回去面对。
姚景却用极大的力扣住她的手,十指相缠,他说:“姐姐,我还想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他们又回到县里,在一条凄凉无人的老街停下。
下车,伍桐看见两道卷帘门,门上贴满广告,一扇门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红叉。店匾是塑料框上加了破旧简布,一看便经历多年风雨,斑驳且破损。布已褪色,只能依稀辨清上面印的字:恒阳汽修。
伍桐东望西望,颇为感兴趣地问:“我们目的地是哪里?”
姚景自下来,就一直未肯放开她的手。伍桐甩了甩,才意识到双手交触间已有一层薄汗。而姚景的声音微微颤抖:“就是这里。”
他似是想要坦然坚定,却露了怯,话也不稳:“姐姐,你知道我没读高中。初中以后,我就在这里做汽修工。一个月工资两千。”
换做别人,可能真会以为他是在报家底。
但伍桐瞬即从他微低的头,不安的神色之中读出某种熟悉的东西。
在管管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之前,那巨大到将她完全吞没的噩梦,无法战胜的——自卑感。
两千是一架直播游轮的价格。
他第一次用自己赚的钱辛苦钱给她上游轮时,又是如何舍得的呢?
伍桐的心不受控地为他疼痛,她拉过他另一只手,温柔道:“嗯,这么早就能独立,换作我,绝对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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