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污垢,一双闪着光的眼睛在黝黑的脸上引人注目。他身上看不出半分拮据的窘迫,反而有种超出物质的满足,仿佛在享受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宁静。
他不是乞丐,他是城市的哲学家。
肖誉一夜未眠,一夜没换衣服,身上散发着烟熏火燎的刺激气味,裤脚有两个焦黑的洞,浅色上衣灰扑扑的,两眼无神,像被抽掉灵魂的行尸走肉。他从乞丐身边经过时,很难分辨谁更加需要帮助。可唯独他身后的琴盒油光锃亮,干净得没有一个指纹。
他不是乐手,他是城市的边缘人。
递交参赛证,确认身份,签到,到后台候场,肖誉沉默地准备好一切。
“咦惹,这人谁啊,脏死了,来逃难的吧?”
“嗤,这儿可没有剩饭给他。”
“这乞丐怎么混进来的?保安在哪?”
周遭议论四起,英文中间混杂了几句熟悉的母语。肖誉听懂了,没理,找了个角落做演奏前的准备工作。
上场。
台下坐着十位白胡子老头,中间夹着金发白皮肤的周允诚,那一刻,肖誉恍如回到学校礼堂,环树来选人的那一天。
琴弓在拇指和食指间转动两圈,这也是季云深演奏前的小习惯,而这个动作,则是当初连通两个灵魂的桥梁。
季云深。
脑海里没有任何思维或是记忆的痕迹,路上默背的曲谱也全然忘却。接触到椅子时,他不受控地想靠着椅背,只要能缓解他无所依靠的焦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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