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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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后方是一条长长的石子廊道，点着暖黄色的石灯，铃声在他进门之后变得柔和且悦耳，彷彿是一种无言的肯定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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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石廊，来到内殿门前，手掌一贴上门扇就感觉到源源不绝透出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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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什么呢？会不会有危险？擅闯……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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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疑问很快地掠过他脑中，然后一点儿痕跡也没留下。银铃再次响起，曲流觴毫不迟疑地推开了内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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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玄冰棺，冰寒的蒸气在棺木四周浮动，有一种置身在云雾里的错觉。曲流觴一个抬眼，就见到掛在横梁上，一红一白的两样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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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是『麟牙』，他的弓，白的则是『寒星』，让他殞命的那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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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红一白，刺入眼帘，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唤起的是截然不同的回忆……曲流觴难受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心跳依旧嘈杂得厉害，他下意识地望向棺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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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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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正确地说来，是上辈子，已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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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流觴全身的汗毛直竖，抑不住从背脊直窜上的寒气。他看着玄冰棺中灰白色的自己，颈子上青黑的裂口怵目惊心，呼应着今晚的梦境……他觉得反胃欲呕，头晕目眩、脑子发胀的感觉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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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开了视线，望向高掛的『麟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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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将他的尸身和他的弓存放在这……？不，这个问题十分愚蠢，在宫城之内，还有谁能在君王眼皮子底下建造这么一栋建筑，搞来这么罕有的棺木—自是只有君王自己才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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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焕……疯了吗……？他都死了，他却依旧不愿意放手，留着他的身体、他的爱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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