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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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再睁开眼，首先入目的是一隻骨节分明的手掌，她轻轻眨了眨眼，掌纹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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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手晃了下，正准备收回，却被姜瑜很快地握住，牢牢抓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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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允，你是故意的吗？」她隔着一掌与少年对望，看不见他的模样，「害我瞎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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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允半跪着，高出她一截，垂下眼睫轻声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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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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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握着他的手腕，很暖，态度却难得偏执，不像从前一贯漫不经心，好像什么都能看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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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个答案，似乎就是她如今的全部想法，可苏清允却不知怎么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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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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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你想和我在一起吗？」姜瑜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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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下的那双眼轻轻眨着，苏清允呼吸微滞，暗色的双眸不可控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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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籟俱寂，他只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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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看见了，你就没有理由和我在一起，我想见谁，谁想见我，你都管不了。但是，你又有不想让我见的人，所以只好让我的眼睛就这么半瞎下去，只有这样，你才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姜瑜深吸一口气，握着他的手微微松了些，「你是对我好，想护着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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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苏清允闭上眼睛，没敢看她，哪怕一掌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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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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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的回答，姜瑜重新握住苏清允微凉的手，一点点往下拉，黑暗的视线霎时被月光填满，但她却不想闔上眼，直直望向那人微微颤动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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