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凌兰

「所以，青兰最终选择献祭自己的性命，用自己的心头血去浇灌那株红凌，虽然无法让它重新生出最艷红的花朵，但仍成功留下了它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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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尸山血海之中，青兰永远长眠在了那株她最爱的红凌花树下，雪染白首，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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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燁顿了顿，目光不觉染上几分难以言喻的自嘲，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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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除了东北面的极寒之地留下了满树花白的红凌，全青岳的红凌花在一夜之间尽数枯萎，再也养不活任何一株。后来青兰的兄长听闻妹妹和红凌花妖的死讯，大悲，为了纪念二人，他给那些白了头的红凌改了一个新的名字，就叫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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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凌兰就渐渐成为了男女定情的象徵，代表了至死不悔的爱。」终于说完最后一个字，楚元燁侧头看向一旁出神的姜瑜，浅笑了下，「姜瑜，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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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回过神，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迷茫，还有些不安，呼吸莫名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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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她低声道，「为什么爱一个人，就必须要为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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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燁难得没有胡言乱语，反倒认真无比，嗓音低沉而坚定：「不是必须，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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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愿意。」压着少年的话，姜瑜的语调忽然有些急促，音量也微微扬起，定定地又说了一遍，「我，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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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燁沉默片刻，又问道：「那么，若你是青兰，你愿意为了一隻人人喊打的妖，与天下为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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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姜瑜一点犹豫没有，低声道，「而且，也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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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燁点点头，叹了口气，忽然又笑出声来，情绪反覆得奇怪，姜瑜回头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又恢復了那个爱理不理的笑容，像懒鬼上身一样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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