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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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馀音终于散尽，苏清允提着的那口气才缓缓卸下来，额前冷汗无声滴落，抱着琴闭上眼睛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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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一直握着他苍白的指节，另一手轻轻抚着他的背脊，将苏清允整个人几乎圈在怀里，头埋得很低，眼底情绪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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簷下滴答，茶烟渐淡，两人许久没有动作，远远看来便像是相依相拥，尽数落在回廊尽头的少女眼里。手中的食盒被握更紧，一双清澈美绝的眼眸渐渐暗沉，最后溢出一声冷哼，脚步轻盈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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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逐渐平息，苏清允终是睁开眼，垂眸去看身侧的姜瑜，转了转被紧握住的手腕，轻轻将她微颤的手反扣在掌心，稳稳地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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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没事了。」他轻哑道，另一手犹疑几许，终究是很轻地抚上姜瑜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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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不决，却又珍重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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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他手心的温度灼了一下，姜瑜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的指尖有多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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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的情绪终于溃堤，她无声闔眸，虚放在少年背上的手忽然收紧，将苍白的脸藏进他怀中，贴着一声声的心跳，头一次真真切切地拥住了苏清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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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盔卸甲，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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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拋却了所有顾忌，也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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簷下偶有风过，琴也滑落在地，除去鏗鏘回盪，一时静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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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姜瑜微微睁眼，脸色比之方才却愈来愈差，手指紧紧攥着那抹雪色衣角，哑声道：「……苏清允，你心跳吵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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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苏清允眼睫轻颤，握着姜瑜的手只觉得慌乱，犹豫几瞬才小心扶上她的肩，生来微冷的声线染上细碎的无措：「姜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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