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绿珠传人

禕曾拜绿珠为师，反倒忽略了宋禕是绿珠的亲侄女。难怪后世文人也不约而同，都把史家沉约在《俗说》之中所写的“绿珠弟子”解释为“绿珠的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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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绿珠倒果真曾有心教导侄女禕禕吹笛。宋禕记得母亲说过：因为绿珠姑姑不能生育，所以把面貌肖似的侄女当成了自己的传人，早在禕禕牙牙学语的时候，就雇用巧匠特製了一支特小号的笛子，拿给小禕禕吹着玩，希望吹出兴趣来。绿珠准备等小禕禕长到五岁左右，就开始传授指法，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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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绿珠居然会等不到那一天！绿珠风华正茂的生命结束得太匆促！在她为石崇跳楼殉情那个秋日，小禕禕足岁才两岁，尚无能力吸收绿珠姑姑的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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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记忆一般始于四五岁，但在四五岁之前，若有重大事件发生，亦有可能因过度刺激幼儿视觉，而留下零碎又模糊的印象。这正是绿珠留在宋禕脑海中的一幅迷濛景象———有一名绿衣女子，从高楼上纵身一跳！同时坠落的，还有纷纷如雨的金黄色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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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景象曾经多次化为宋禕童年的恶梦，一次又一次惊醒过她。虽然她早在五六岁时，就对母亲陈述了梦中的骇人场景，但直到她虚岁十岁那年，她母亲宋莲才告诉她：那个绿衣女子，就是你的绿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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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莲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了，就一发不能收。此后，她时常对女儿讲述绿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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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绿珠的梁姓父系家族虽是汉人，她的母系家族却是白州（后世之广西省）当地原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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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儿绿珠与她弟弟绿野都长得非常漂亮。绿珠尤其从小到大一直以美貌着称。她是典型的南方美女，发育完成的身高虽只相当于后世公制的一米五四，但由于骨架子细窄，并不显矮，倒是很有一种袖珍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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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与绿野幼年丧母，到了绿珠虚岁十六、绿野虚岁十二那年，父亲也病故了。绿珠为了养活自己和弟弟，进城卖身于酒楼，打算等过两三年弟弟长大了，能够做工谋生，自己即可从良嫁人。想不到一年多以后，交趾（后世之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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