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为天人

她们不得不服从。她们多半不情愿听命于王敦，怎会在恶人终得恶报之后，想为恶人復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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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事很难说。”庾文君沉着答道：“皇上并不知道，这宋禕跟王敦之间有什么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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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司马绍爽快回道：“那朕今天就当着你的面，问清楚宋禕跟王敦有无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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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既出，司马绍就转向宋禕提问：“宋姑娘，你是怎么认识王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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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民女自幼在王将军府长大。”宋禕据实答道：“家母生前曾是王将军府的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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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纪还很轻，母亲却已经过世了啊？”司马绍顿生怜惜之情，溢于言表，随后顺着话题问道：“令堂故去以后，你在王将军府，是否就接下了她的裁缝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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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比不上家母手巧，做不了裁缝。”宋禕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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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长成以后，都在王将军府做些什么？”司马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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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禕有些犹豫，但终究实话实说：“王大将军经常宴客，民女就在他的家宴上吹笛子，或者唱歌跳舞，娱乐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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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她原本是王敦的家妓，或侍妾。”庾文君不惜失礼打岔，就是要明言宋禕已失身于王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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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司马绍对庾文君的推论置若罔闻，逕自低声询问宋禕：“你对王敦，是不是从小到大都很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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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禕深深点头，轻轻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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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听说他兵败身亡以后，有没有为他哭过？”司马绍温言软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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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禕差点被问住了，稍加思索，才坦白答道：“如果掉几滴感伤的眼泪也算是哭，那就是有；如果那不算，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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