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年老师长用马驮着我冲出沙暴留下的,现在他儿子就蹲在那片旱田里啃馕饼等雨!”
叶雨泽猛地转身,夜风卷起他米色风衣下摆,如一件披风。只是转身的同时,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微风吹过来,让只穿着风衣的他身体颤抖了几下,这样都冷,那些挖泥的战士怎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对岸篝火旁,十几个挖泥工人传递着干裂的玉米面馕饼,硬得啃不动,他们竟蘸着湖水吃。
杨革勇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楼占疆怒目而视:
“基金会的钱七天前就到账了,有人工费用,他们施工有工资,为什么吃这个?最起码这个费用你得给了吧?”
几个战士连忙表示:“杨总你不要生气,这个钱不是没有,我们都餐补的,只是省下来家里不就多点收入吗?”
买买提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地上划出歪扭的数字:
“三河口的输水管爆了,光抢修材料就要四十万,我这里只有六万亩土地,可师里有几十万亩。”
他抓起把淤泥摔在数字上,大喊:“昨天十七连的哈萨克族职工把过冬的二十只羊全卖了”
“我们穷,但知道顾全大局,我们可以从牙缝里省,但是不能让师里那么多土地旱死……”
杨革勇的棍子“咔嚓”断成两截。他想起1983年那个暴雪夜,自己跪在结冰的蓄水池边,用体温化开冰层给连队的羊群饮水。
那年他才十几岁,就知道自己病了没事儿,但绝不能让集体财产受到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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