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落日下,那吹萧的人是我。
这只萧,有玉润的光泽,那是因为太多的抚摸,不用说的,寂寞的时候,我才吹萧,和它从前的主人一样。
我是一个杀手。
如果可以回到那天清晨,我一定不去抓那一把剑。
十八岁的那个清晨,我对母亲说我想到外面去。那天天还下雨,像母亲莫名其妙的眼泪。
母亲问我:桃花源有什么不好?我回答不出来。
桃花源,我住了十八年,山清水秀,安静平坦,有一次和母亲散步,是在春天,那些细碎的桃花,开得很艳,迷人眼。开得好又怎么样,没有人看得见。自顾自的绽放,自顾自地呼听吸着自身的冷香,从开到谢,都是孤单的起落。没有人说过一句好。
无疑这些花儿是寂寞的。
无疑我和母亲比这些花儿寂寞。
难道,就让我这样一直寂寞下去,一直到老,想起都会突然打个冷颤。
母亲说你要出去可以,我担心的是你不能保护自己。
我得意地笑,我都看你练剑十八年了,你的女儿是个聪明孩子呢。
母亲笑,眉毛弯弯:“那把剑,你拿去吧。”
到今天才知道,当时的我是那样的勇敢。那是碧水剑。
“落花脉脉枉有意,碧水悠悠自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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