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育大匠骨子里的正直、奉献的品性。路遥不断的书写那黄土地的苦难,他用苦难谱写了一首首激扬的青春旋律。有人说路遥崇尚苦难,这是错误的,世上没有人愿意苦难。路遥之所以讴歌苦难,是因为他把自己和那些苦难农村放在平等的位置,那是苦难中的自我调试与自我歌唱。只有正直的人才能写出热血澎湃的正直作品,路遥无疑是正直,一个严肃对待生活,严整对待人生作品的作家。王安忆有一篇散文黄土的儿子中写道路遥的一个生活情节:一群人在闲谈其中说道老一辈的一些人放不开最后的名利,然后一个人指着路遥等说,你们以后也会这样的。路遥说,人和人怎么能一样,我不会这样。那个人固执的说,会的。路遥急了词不达意的说,我小的时候没穿过裤子,这怎么一样?看到这一段描写,我只觉得心酸,为路遥心酸,为那些不能理解路遥的人感到愤怒。
没有农村生活体验得人,很难理解路遥的世界。就是有农村体验得人,如果没有那份真挚燃烧的爱也无法理解路遥。在路遥的文字世界里没有极度的坏人,就在于他对那个世界不充满绝对恶意的猜测,他是用爱的眼光去恒定那个世界的,用温暖回报那个给予他生命体验的世界,他用一种平等姿势去看待那个世界的。这是其他写农村题材作品所没有的。如今许多文章写到农村往往充满了诗意,那种田园风光遮住农村的贫困与苦难。那些农村题材的小说是充满了闹剧的丑陋与置身事外的超脱,所有的作者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讲故事的人,他们的故事讲的很好,有的地方甚至很精妙,但是他们不是在美化农村,就是在丑化农村,他们只是一个旁观者在冷眼看着其中的是是非非,感觉不出里面的痛,感觉不出内部苦难。许多标榜自己是农民的作家,其实他们丧失了农民的资格,或者说他们被城市文化的洗礼给同化了,他们是处在如今的身份上去遥望或者遥想农村,他们失去了局中人的身份。所以他们写的小说,不是写给那些曾经的兄弟姐妹看得,而是写给城里人看得。犹如站在天鹅群里的乌鸦,在跟那些天鹅们介绍着乌鸦的生活,它感动只是那些天鹅,却感动不了我们这些乌鸦。而路遥不是,路遥一直在乌鸦的群里,所以他的作品感动的是乌鸦,却让那些天鹅们感到索然无味。如果作品失去了平等性,那么作品就是去了感染力。一部只能当故事来读的作品,只能冷静的旁观,无法体会那被灼伤的痛。作者感觉不到痛的作品,怎么可能感动读者,只有感动自己的作品才可能感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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