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画的人身上。时隔一年多未见,谢拾仔仔细细打量了何先生一遍。
青衫飘飘的文士依旧是一派倜傥的气质,两鬓间却多染了几许霜色,眉宇间的皱纹也深了些这些变化并不起眼,若非谢拾仔细观察回忆,或许都不会有所察觉。
对比初见之日,何先生已不再年轻。
祖父的天人永隔像是一地闪电劈醒了谢拾,令他猛然意识到被自己忽略的事实。在他长大的同时,长辈们却在渐渐老去。
他需得愈发珍惜彼此相伴的时光。
“这么早就回来了”何秉画完最后一笔,侧过身来看向谢拾,打了个招呼。方才他已察觉后者到来,只是暂时不便相谈,“不是说预计要到年末方归吗”
当初谢拾出外游学时同他大体谈过出行规划,他还凭借丰富经验了许多建议。而今谢拾回来的时间比原计划提早半年不止,难免令何秉担心是否出了什么意外。
他这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心性过于纯良,不识人心险恶,该不会在外头受了欺罢只是看他寄回来的几封书信并非如此啊
听出了对方口吻中满满的关切,谢拾黯然摇头“劳烦先生挂念,学生在外一切安好。月前家中祖父病重,今已仙去”
他语气艰涩,不愿多言。
“竟是如此”何秉没有挖学生伤疤的意思,惊讶过后,他叹了一声,“节哀”
生离死别之事,于他已是见惯了。对于尚且年轻的学生而言,却不那么容易放下。
何秉索性将人叫到跟前,细细问起此番出游的经历,又好生考教起谢拾的学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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