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过去,梦独至今记得清清楚楚,他是如何摆放晁家拴的尸体的,头北脚南。警察们一再叮嘱几个挖坟的辅警和民工小心小心再小心,尽量不要破坏骨殖,以免影响到法医对物证的提取。梦独和叶晓晨两人都有些异想天开,他们互相耳语,说,如果泥土与岁月能给晁家拴留下一个完整的骨架,也算是给晁大娘的一种安慰了。晁大娘呢,有时会说一句,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她的儿子晁家拴,她说:“你们小心着点儿,别把俺儿吓着哩。”一会儿,她又说一句:“轻点儿,别把俺儿碰着呀?”
耻辱坟地的土质十分奇怪,梦独之墓这一块更是怪中之怪,最上面约半米全是粘土,半米之下,约有一米深的沙质土,较为松软,挖掘起来也并不太费劲儿,但一米半之下又变成了几十公分粘土,粘土之下又是沙质土……粘土与沙质土并不混杂,而是一层一层。不过,中间那一方的土质却是粘土与沙质土相混杂着的。
为了确保晁家拴的骨殖的完整,梦独刻意把挖坟时需开挖的面积划得很大,这使得辅警们多费了不少力气和时间。梦独当然还记得,他将晁家拴埋葬之时,是把挖上来的土一古脑儿地填进去的,他判断得出,中间那一方,深处掩埋着的就是晁家拴的骨殖。
好在,名义上的梦独之墓实际上的晁家拴之墓终于还是挖开了,一个黑洞洞的大口张着,像是要吞没人间万物似的。
然而,怪事发生了,四名辅警由于过度专注和投入于劳作之中,而在劳作的过程里,他们差不多忘记了身体的感觉,但当他们终于直起腰来想的是歇息一下而后继续挖寻骨殖之时,他们互相发现,他们竟脸上竟没有汗水,他们的身上也没有觉得热,甚而至于恰恰相反的是,他们竟然感觉到了一股冷飕飕的寒气,像是有冷冽的阴风吹在他们光裸着的手臂上小腿上,其中一名辅警感觉不对劲儿,还怪异地叫了一声,四个人同时害怕地想到,他们是不是冲犯了阴煞而被恶鬼给缠住了?
刑侦二科科长居高临下问坟坑里的四人:“怎么样?看到骨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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