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人一生的敌人,这是赵叙生下来就该知道的事。
他在这一夜知道了大殿主人到底是谁的时候,他就该知道这夜难熬,这夜的大殿也难出,这夜之后赵人的结局也不会好。
那阶下囚颤颤抖抖地摊开了锦帛,指尖颤抖着,连带着整个锦帛都不住地颤抖。
那颤抖的指腹在那舆图之上四下摩挲,摩挲那每一寸赵国从前的疆土。
那双眼睛满含泪水,在那锦帛之上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他也许还在留恋这座还不曾住过几日的王宫,还不曾住过几日就被迫往北撤去。
他也许在痛惜那坚如壁垒的太行,痛惜这留不住的王城,也痛惜那半年就沦丧了七成的国土。
他望着那舆图,哽咽不已,指腹想要停在晋阳的时候,被谢允告诫了一句,“晋君仁慈器量大,赵王也要知好歹。”
知什么好歹呢?
要知道哪块地该要,哪块地不该要。
知好歹,是要知道不是果真叫你选,而是叫你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
谁不想要中原的沃土,谁又想去北方的苦寒之地。
那落败的赵王恋恋不舍地在晋阳周遭徘徊,每每想要吭声落子,都要被一旁的人告诫提醒。
“窃取的晋地,赵王连想也不要想。”
“再往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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