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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众臣皆顺着殷灵运的手指朝主座张望。
是了,就在这一日的平明,谢允曾为晋君端来了君王的冕袍。
这样的冕袍,是早就准备好了。
也许在上党郡就备好了,也许在大梁就备好了,不,也许早在谢玄扶持魏罂上台的时候,就已经早早地准备好了。
因此入了晋阳之后的短短几日工夫,就能拿出这重工刺绣的冕袍,没有一点儿难处。
他若这时候穿了那君王的冕袍,便真就中了这蛇蝎妇人的计了,便也就坐实了自己早就有心谋反的罪名了。
殷灵运的算盘打得多好啊,她在大明台的时候孤注一掷,看起来丢尽脸面,什么便宜也没有讨到,不过是为了叫人大意轻敌,玩个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把戏。
——谢玄,弑君,谋反,来来来,你们看,魏国的大王还喘气儿呢,他就把王袍给穿戴好了。
——这佞贼安的什么心,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便是史官,也得给吾好好地写!
可撒眸望去,百官不过是片刻的打量,打量后面面相觑,也并不曾流露出什么惊异的神色。
殷灵运的得意便僵在了唇角,朝着座上晋君定睛去瞧。
瞧吧。
座上晋君晏然自若,一双深潭似的凤目朝着殷灵运睨去。
连一丝遮掩都不曾,那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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