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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娘出来,跟另一个牙床肉都肿起来,捂着嘴进屋的妇人碰面,寒暄几句,嘶了声。
转回去问江盈知,“那蛏干能不能卖了?真是夜倒腾日倒腾,都上环礁那小岛挖去了,再不叫人来买,这群人能攒到明年去。”
“今儿就来,下午他坐船到这,”江盈知捶着胳膊,难得松快一天。实在是累,这几日站到她的腿都浮肿了,还去膏药婆那里买了几个膏药贴上。
王三娘回去把这件事跟大伙一说,有些刚剥了晒出去的就不甘心,问后几日来不来。
有的就急忙回去,叫来小孩一起,把竹匾上的蛏干挨个抠下来,放得松一点,不要被压扁了。
等她们收得差不多,江盈知去岸边等菜佬过来,她坐在礁石上看海,看这片陌生又熟悉的海域。
直到远处有艘大对船划过来,菜佬腋下卷着一叠麻布袋,从船上跳下来,招了招手,“小妹,上哪收去啊?”
“我同你讲,我这回要收得多,”菜佬把麻布袋提了提,后面背着一杆秤和几口碗,胸前是一袋沉甸甸的铜板。
江盈知问他,“收多少?”
“好的话,有多少收多少,”菜佬说,他不会告诉江盈知,自己这几天寻了两个大买主,他又问,“你家里头晒了多少?”
“晒了刚够自个儿用的,实在没工夫,”江盈知回他,实则这片滩涂的蛏子早被挖得精光,泥洞打得深才没被挖到。
好些划着船往海神庙那片沙滩挖沙蛏,快到东岗才停,有家婶子感念她这份情,也特别客气,挖了送江盈知一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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