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的借口,只得如履薄冰坐下了。
宝珠将书卷置于桌上,道:“这是在洛阳买的元稹诗集,里面有几首我没读过的,翻阅后才知道缘由。‘贵主骄矜盛,豪家恃赖雄;女孙新在内,婴稚近封公。’
元九这诗痛斥公主们恃宠而骄、横行霸道。上层穷奢极欲,赏罚不明,以私为公。这种针砭时弊的反诗,自然不会流入宫中,让被骂的我看到。同理,你们瞒着我凤凰胎的事,想必是有合理的缘由。”
韦训暗自揣摩,宝珠借诗喻事,看样子是在帮他找台阶下。听她嗓音平和,似乎还有转圜余地,他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
宝珠又道:“我们在翠微寺初识,立刻探讨生死大事,是有些交浅言深了。我猜你当时也很困惑。可是后来我们一路同行,患难与共,无论有没有结果,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与我商量?”
这两句话中,就隐隐有些怨怼的语气了。说到底,这是一场信任危机。
韦训避无可避,目光迎上宝珠的视线,实言相告:“我答应送你去幽州投亲,是纯粹的承诺,不附带任何条件。倘若说出我需要凤凰胎续命,那就不对劲了。我不愿让你认为我……我图谋不轨,由此感觉受到任何胁迫。”
宝珠杏眼圆睁,一时间愣住。
这番话朴实得近乎粗粝,然世间万千锦绣文章,与其相比都显得黯淡无光。她自幼所见所闻:要驱使他人为己所用、达成目的,要么手握主宰对方生死的权力,使其畏惧臣服;要么就得与对方达成交易,用彼此认可的筹码换取合作。
遥想在翠微寺时,她以为自己用“一生荣华富贵”的厚利雇用了他。然而他却只将这一程当作无偿承诺,连关乎自己性命的隐情也不曾吐露过半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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