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润痒潮湿。
不动声色,在骨头缝隙里盘旋。
祈随安有些诧异,缓缓扭动发痒的手腕,看着女人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这个女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似乎很不想再见到我?”
女人走到诊桌前,轻轻抽出一张名片,瞥一眼名片上的内容,又直勾勾地看向她,眉目间挂着点让人摸不透的笑意,
“祈医生。”
第04章 「葬礼邀请函」
“祈医生。”
女人喊她,用那种语气。
那种,这三个字分明是连在一起说的,却又像分开,每个字都像带着钩子的烟,仿佛只要这个女人想要,都能将天上的云直接勾下来的语气。
毫不掩饰,直白,泡在糖膏里的黑蜻蜓。
以至于祈随安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笃笃——
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然后是试图拧动门把手的声音,是辜嘉宁。
没能扭得动门把手之后,辜嘉宁有些担心但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祈医生?你没事吧?”
祈随安抽出思绪,“没事。”
“只是一个……”
话到嘴边,她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女人来此的目的,来访者?朋友?还是杀死那幅画的凶手?
而女人也没有替她下定义的意思,只是用那双直白的眼,盯着她,似乎对她即将要下的定义很感兴趣。
她也在等她介绍她。
最后,祈随安直视着女人注视着她的眼,微微扬着声音,对门外的辜嘉宁说,
“她是来还伞的。”
只不过……
祈随安瞥一眼女人身后,那把她借出去的黑色长柄伞,正湿漉漉地抵在这张脆弱的门的插销上,像一柄抵在脖子上的枪。
这种还伞的方式,的确别具一格。
门外沉默了一会,传来脚步声。辜嘉宁回到前台了。
祈随安重新将视线移到女人脸上,发现女人还在盯着她看,微微扬起下巴,说,
“我不是来还伞的。”
尤其强调的语气。
然后,目光在她诊疗室悠悠地荡了一圈,又重新回到她眼底,
“不过刚刚一走进来,就看到祈医生的眉头皱得很紧,是不想见到我?”
祈随安这才慢慢收起手机,站起来,脸上维持着随和的微笑,“怎么会呢?”
女人挑了下眉。
“请随意坐。”祈随安一边说,一边走到咖啡机面前,等咖啡机慢慢吞吞的工作期间,她回头,发现女人已经毫不客气,坐在了诊室里的那张软座沙发上——
双腿自然交叉,黑色风衣衣摆垂在沙发边上,露出那双皮革质感的高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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