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没看清那是谁,拿下话筒,放到嘴边,久久没能说出来话。
底下没人催促,都默契地维持安静。
童羡初摸了摸她的脸,如果这是安慰,想必可以用笨拙来形容。
她缓了好?一会。
再?抬头时扬起一个笑,又细细打量童羡初,很久,很久,第一句话说,
“你穿白色也很好?看。”
底下传来笑声,不难听出,基本都是善意。
童羡初自己也笑出来,她伸手揉了揉祈随安的耳垂,竟然溢出几?分?温柔来,
“说不出来可以不说?*? 。”
才怪。祈随安想,如果她连婚礼誓词都没能说出来,不知道童小姐要记多久。
“其实?到现在,我都觉得这像一场梦。”祈随安觉得自己是在发自内心地笑着,可不知为什么,却?有眼泪总从眼眶中挤压出来,完全不听她的话,像是快要将她淹没。
以至于童羡初都没忍住,一边红着眼睛,一边伸手过来,颤抖着手,十分?粗糙地给她接眼泪。
“我觉得,说不定等下我就会醒了,然后我睁开眼睛,所有人都会消失,你也会。”
祈随安微微抬起下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得太多,竭力注视着童羡初,
“你记不记得,见第一面,我就问过你,爱是什么?后来你告诉我,爱是一场愚蠢至极的暴力。我当时想,原来还有对此比我更?消极的一个人。”
最后一句话让童羡初没忍住,侧开脸,又笑出声来。但?笑着笑着,眼泪就不要命地落下来,她只得再?次抬头,看向祈随安。
便清清楚楚地听到祈随安说,
“我现在才知道,你说得对。爱是暴力,爱是炎症,爱的确是所有最不好?的东西会发生的那个源泉。”
“但?是,但?是。”祈随安连说了两遍但?是,之后呼出一口气,才继续往下说,
“爱也是在这一切发生时,你始终都在我身边。”
说完这句话,祈随安像是卸下了从出生起就携带的负担。
她拿起戒指,低着睫毛,勉强稳住自己有些发抖的手,将那个指环给童羡初一点一点戴进去,套牢,紧紧贴着皮肉。
然后再?抬起头来,凝视着童羡初说,
“所以我向你保证,无论爱是什么,无论将来爱会变成什么形状,我仍然会爱你。”
话落。
又有一滴泪从童羡初的眼眶中硬生生地挤出来,她绷紧下巴,用手胡乱地抹去,明明她曾经?发誓过在这一天不会掉一滴眼泪。
可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
她不过也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在得到爱时会笑,也会哭。
“我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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