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芳放下手中杯盏，垂眸看了会儿地上游移的树影，抬起头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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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说见到火光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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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压下心头的起伏不定，喘了口气道：“就等在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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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身农人打扮，见厅里许多人都盯着他，不免有些畏缩，王老便操着当地方话对他温声说了几句，那人这才用不甚流利的官话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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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来的，每屋子住，久用茅草打了个棚，在那里，”男人咽了口口水，“窝起夜，看见有东西亮，就悄悄走近了一点，看、看见一团火，飘着的，还有人，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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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世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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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日前。”男人磕磕绊绊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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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世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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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又问道，“还有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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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摇了摇头，王老看了看闻世芳，便叫小厮带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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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一时间无人说话。倪霁坐在闻世芳旁边，隔着一张窄窄的茶几，微微的穿堂风带来了一点点异香，夫妻俩神情晦涩难言，王老沧桑的脸庞难掩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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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圆月高悬，远山成了浓浓淡淡的暗影，城外一片荒芜，白日里茂盛的麦苗尽数淹没于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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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过是一个三柱香就能从东走到西的小镇，眼下灯火都很寥落，只在远处鬼火似的有那么一星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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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世芳深深吸了口晚风，草木的青涩味和一点点雨水的气息顺着风遥遥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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