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也许，等会儿会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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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确定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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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霁来得不久还不知道，不问天上并没有四季更迭，一年到头都是温暖如春，纵然不问天之外便是皑皑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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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很习惯这样的环境，但眼下，她突然觉得她已经在不问天呆得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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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闻世芳的衣袍如水银般流淌，身后映照出一道斜斜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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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霁下意识地跟着，却忽地踩中了那道被拉长的影子。脚下空无一物，但她骤然拉开了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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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已经远远走到了那片荒芜已久的田地中间，脚下已满是焦土，天雷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些许虫豸的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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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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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不着一字的玉牌在柔软的衣料间摆动，却莫名地发出一声悠远的撞击声，倪霁一个激灵，心神像是突然回笼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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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世芳脚步一顿，想伸手拉住身侧的倪霁，但还是放下了手，迟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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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气息还是重了些，不若，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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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霁不自觉抚上了腰间温润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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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下山时闻世芳送给她的，说是迟来的拜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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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偶尔觉得，闻世芳对她太过小心翼翼了，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琉璃瓶一般。可她远没有她想得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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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再怎么端方有礼的君子剑，也是要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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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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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跟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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