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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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山思绪翻起，他不得不想，要是当时他收了柳春亭为徒，今日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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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恨又悔道：“你何必非要他死？他现在这幅模样还能抢你什么？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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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见不得他那样活着。”柳春亭轻忽地打断了他，却说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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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山从她乌沉的，漩涡似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久前柳春桥躺在床上的模样，他那时是活着，同时如兽如鬼般地嚎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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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被她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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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命不该由你做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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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咄咄逼人道：“那由谁做主？我爹？还是你？你们嘴上说，他能留下一条命来真是万幸，可心里想得都是一样，想他这一辈子毁了，再也做不成什么江湖少侠，再也不能指望他光耀门楣，把他锁在屋子里之后，就一日一日地等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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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柳自平喝道，他这会儿倒比刚才看起来了威严了些，“是我柳家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祸害，今日不除你，日后还不知道你要犯多大的错，害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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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看笑话似得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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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山问道：“柳公准备如何处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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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自平语气森然道：“桥儿如何死的，她便如何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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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山看向他手里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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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没有一个人动，仆人都低着头望着脚尖，外头响起几声婉转鸟啼，此时听起来竟有几分凄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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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面不改色，她无力挣脱绳子，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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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自平杀气腾腾地走到她跟前，手里的剑拿得很稳，柳春亭半躺半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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