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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账,应该向谁讨?
岑鸢没说话。他不擅揣摩人心。
“再说,”时安夏忽然倾身向前,“夫君既以岑勉的身份活下来,后来又是如何败露的?”
墉帝儿子众多,谁长什么样子,他或许能分辨一二。可细枝末节,他又如何能察觉?
若非极熟悉之人看出破绽,当年何至于让岑鸢重伤逃亡北翼?
岑鸢被绕糊涂了,“你的意思,还是岑澈向我下毒?”
时安夏摇摇头,“我没有结论。我只是在想每一种可能性。”
终究是没有证据。
岑鸢默然不语,脑子里浮现出雨中给岑勉送伞的少年,以及大雪天在宫门外等上好几个时辰的少年。
每次宫门一开,少年就会迎上前来喊,“四哥!你可算出来了!”
当见到是恒帝穿着岑勉的衣裳出宫,脸上飞快闪过失望的神色,换上一副恭敬的模样。
岑鸢想起这些,忽然明白过来,“夏儿你提醒得对,岑澈恨我……”
江中,另一艘船也正缓缓行进。
舱里,岑澈卧在榻上难以入眠。
他脑子里响着一个个声音,“澈儿,皇上送的砚台,你拿去用。”
“澈儿,皇上赏了我银子,你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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