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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既妥,临走前,云荇就只捎走了下半截谱录,乘舟返归时暮色已起,艄公点了渔火,云荇向船头借回一盏灯,见胡登出奇地安静,问∶“怎么,对县学的事不满意?”
胡登双手托抱着后脑勺∶“我迄今为止在棋会中的最好胜绩,也在十名开外,两度败给你,算我学艺不精,但刘昭不同,他是当年的魁首,你们枰道棋社……真让人讨厌。”
云荇在一旁坐下,他昂首看着墨蓝的天,接道∶“此前从未听他提过玶都的事,更荒唐的是,从头到尾,他们主雇间的这些是非曲衷,缘由可能是别人举手投足间的无心之失。他们若是成心的,那刘昭的怨尤还算情有可原,可事实偏偏如他所言,连小侯爷就是一心奔着那夷人去的,他谁也看不见。”
你即便把他算作成心,也不定会冤了他。
云荇托着腮,却没有话出口,胡登没有和她的天才师兄相与过,只按刘昭所言去揆度,不清楚哪怕告知他原委,也会被认为是理所应当。
但有一件事胡登估对了,他会笃志只奔犀霜而去,从不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