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因唇舌交缠而急剧起伏,偶尔从她轻微抬离的唇中换气,他已经烧得晕乎,惟有本能的应从。
云荇没有容情,继续凌轹∶“一块我和犀霜下的棋,师兄却精算分明,你在暗地里……殚思了多久?”
他没有。
连秦眼周濡湿,几近谵妄,即使还在勉力睖睁,周围也全是她的声音,从耳畔深至神魂,他只能听着,守不住一丝清明,被迫全数纳入心底。
身上的人又低语∶“那些棋谱工细详备,就连毫不相干的勺手也另有诠注,该不会是你夙夜精耕,才导致了风寒,就为了……助我那白棋归理集萃定式。”
绵言絮语如同无孔不入的涓流,点点滴滴,围裹、侵蚀着他,连秦的喘息骤然加剧,病躯的疲顿,下腹的炽热,将他磋磨得分不清个曲直短长。
他是为了她的白棋而劳瘁……这句话缓慢蚕食着他的骨血,一步步渗穿、浸烂原先那些咽不下也吐不出的辩辞。
他的泪水盈出眼尾,滑入鬓角。
云荇怜悯地笑道∶“这般操持熬磨,师兄辛苦吗?”她摸着他的脸,在其太阳穴侧揉按了两下。
连秦的眼周越来越红,他勘校补缀,辑录成册,盘角曲四单官,或死或活,没有一处不尽致,他其实不介怀棋谱被自然而然地顺走,但是他等了很久,好像什么都没等到。
而最后真正剥开外层的光鲜卓荦,问他枝节巨细,说他操持熬磨的人……
他不知从哪里聚起一股顽劲,突然攀紧云荇的双肩,骤风急雨般将她掀倒在地,对着那微张的唇狠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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