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官家此刻危如累卵,你只命我传句话便了事?”
吕惠卿垂眸望着被攥皱的袖口,狼毫随意搁在砚边,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个灰斑。
“书生总爱见风便是雨。”
他漫不经心地用象牙镇纸压平《青苗法续例》的卷角,烛火将他眼底的不耐映得忽明忽暗。
“舆图不过是旧物未收,铜鱼符早过了用期——这些细枝末节,耽误了传信大事谁担待?”
程颐猛地松开手,袍角弹回的力道掀翻了案头茶盏。
“吕吉甫!”他的袍袖扫落两迭税契,“官家在信里写‘危若累卵’,你却拿官样文章搪塞!
当年熙宁变法时的胆识,都喂了汴河的鲤鱼?”
吕惠卿慢条斯理地捡起滑落的叆叇,镜片在烛火下闪过冷光:“程正叔饱读圣贤书,可曾读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从紫檀木匣里拈出半片鱼符,往桌上一掷,“这是给你交差的信物,至于如何行事——”
话音被更鼓截断,他突然抓起披风甩上肩头,“辰时三刻城门落锁,误了时辰休怪我没提醒。”
程颐看着鱼符在案上打转,突然抓起案头狼毫狠狠折断。竹屑飞溅间,他扯下腰间玉佩掼在吕惠卿脚边:“好个吕相爷!若官家有个闪失,程某在黄泉路上也定要讨个说法!”
转身时撞翻了铜火盆,炭灰撒在那幅延安府舆图上,倒像是在屋里落了场雪。
程颐冲进外面的雪幕之中,迎面而来的大雪,倒是让他脑袋忽而一清。
程颐稍微一琢磨,深出了一口气。“吕吉甫此人野心太大,深为朝中重臣所嫉,恐怕防着他的人很多,光是靠他,恐怕未必能够解得了当下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