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死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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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两指粗的树枝咔嚓折断。那婢子吓得哆嗦，急忙钻进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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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时，奴仆们生火造饭，架起猎物烧烤。女子们围坐在一处说笑聊天。丹菲心不在焉地坐了一阵，起身牵马去河边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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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郊外红叶似火，映得河水仿佛在燃烧一般。丹菲忽然听到一声马匹响鼻，发现不远处的也有一人牵马饮水。那人从马后转过来，和丹菲打了一个照面，两人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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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钰别过脸，牵着马想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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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丹菲叫了一声，“你可还在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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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嗓音清亮，带着洒脱笑意，生生教崔景钰觉得自己霎时成了卑鄙无耻、小肚鸡肠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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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钰顿时半步也迈不出去，啼笑皆非道：“我何时生了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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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倒是大方一笑，道：“上次的事，是我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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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钰静默片刻，目光闪动，低声道：“不，是我唐突。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是我误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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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我什么？”丹菲专注地看着他，目光如水，秀丽的面孔被浓艳的秋色映衬得分外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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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景钰看着她，心就软了，自嘲一笑，“误会你在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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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沉默片刻，道：“我没有。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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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半晌没有交谈。然后崔景钰牵着马走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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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阿菲？”崔景钰低声问，“这半年多来，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说要荣华富贵的是你；现在，对我说那番话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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