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台 第59节

？”姜洄手上的动作很稳，声音却有一丝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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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桓垂眸看她，在微蹙的眉心里看到了心疼与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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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眼神闪烁，沉默了片刻方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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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这才想起来，他并不是生来便身居高位，他原只是最卑贱的奴隶，并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亦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旁人加诸他身上的伤与痛，他除了承受，并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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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苏家为奴时受的伤吗？”姜洄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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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是。”祁桓如此回答，见姜洄眼角发红，他忍不住抬手去碰触她的脸庞，柔声说道，“你不必为我难过，这世间奴隶，皆是如此，我能活着，已经比旁人幸运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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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伤，只是世间所有不幸之人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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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意识到这一点，却也猛然想起那一夜寝榻之上，他握着她的手腕，满目沉痛地问她——为何三年前，没有带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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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时便遇到他了，只是她没有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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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说，人族不该分贵贱，更不该将人贬为奴隶，视若牲畜工具。他憎恨这样的世道，却又无法改变，只能远走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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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受他影响，她也不愿奴役同胞，而她亦选择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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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强抑着颤抖，帮祁桓包扎好胸腹处的伤口，顺势便坐到了他背后，没让他看到自己盈眶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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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桓怔怔地看着身前，墙上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就像她从背后抱着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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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凉的药膏轻轻地涂抹于伤处，很快便抚平了一切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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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指腹落在他后颈上，于两肩之间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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