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遗诏网罗了不少世家勋贵,整个云川竟皆入了他的手,只要成功入京,那些投了他的世家皆可获封从龙爵,且世袭罔替。”
从龙之功,与世袭罔替的爵封,这便是一个中上等世家最高的追求了,谁都会以身试法,铤而走险豪赌一把的。
六皇子非常懂得网罗人心。
殷子霁从旁击掌,一脸钦佩,“所以主上这是早有安排?”
很快,京中那边就顾不上北境的兵权了,尤其监国太子那边,甚至可能为了讨好兵权在握的凌湙,反过来求他带兵上京擒贼(六皇子),而荒原王这个封号,将再无时机可撼动。
凌湙垂眼,“他们太闲了,闲到整天对着北境指指点点,大徵那么大的地方,哪处不比北境物资丰厚?呵,敢情以为我北境好捏似的,那就忙起来吧!”
忙起来就没那么多闲心,关注别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了。
凌湙既要他们脸疼,又要他们骨头疼。
当天下人尽皆知,他这个新封的荒原王是谁时,那些隐在背后的朝工大佬们,还能淡定的对着北境比比划划么?
当年的换子丑闻,私下交易,以及枉法徇私之事,举凡出手之人,一个都别想干净的退出这个局,凌湙要让他们在天下人面前,承认当年舞弊刑场之事。
这就会牵扯出闵仁太子案,皇帝弑子的真相,以及为保一众世家利益,而联合党羽勾陷闵仁太子的当朝阁老臣工。
满堂乌鸦,没有一个是白的,谁也别想干净的从这一淌浑水中抽身。
这样一个在民众中本就汲汲可危的朝廷,还有什么信誉可言?而失了民心的朝廷,结果会如何?还用他费力的举旗反么?
凌湙仰头,他说过,不会被人架着上高台,就不会有被黄袍加身的一日,他会顺理成章的走上去,站在那个位子旁边,有可自主选择的安排往后的道路。
他心里其实还是不太愿意走武大帅为他规划好的道路,临到头时仍下意识的为自己留一条可进可退的选择权。
可旁人并不知道他心里的真正想法,下意识对他的安排拍案叫绝,举手称赞。
凌湙牵了牵嘴角,从这个议题中抽身,开始对城外的凉羌大军划分兵团归属权。
十二万凉羌铁骑,去除可忽略不计的羌兵两万,余下十万分属五大王兵,又有十数王孙各掌小旗营数帐,围三州境外不到百里的一处地势颇高点,竖起的旌旗绵延数十里,却能从扎营分布上看出,谁与谁关系近,谁又与谁关系不睦。
凌湙将斥候侦查到的敌军驻军图摊开,指着中军指挥帐,“此次名义上的中军大指挥,是老凉王的长子,其母是帐奴,身份低微,他也因此不得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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