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些来他面前问安叩拜的子侄,虽打着认人的名目,可又何尝不是为了后面好在相亲市场上操作?
世人趋利,不单是对外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对内的自家人也一样,按宁振鸿的身份,不仅亲事不该难说,成年以后理该接掌家门事务的,然而,因为他的父母,使他的位置陷入尴尬状态,宁琅也试过带他做事,然而,他自己心里首先就存愧含卑,再遇上用言语挤兑他的,就更无法展开手脚做事了,几次下来,宁琅只能无奈的放弃带他,让他整天无所事事的躲在内宅不出。
越躲越怯懦,越没人陪就越显孤单可怜。
凌湙拍了拍他,当着满堂兄弟子侄,以及避在屏风内的女眷们,道,“你当年能驱了马车追出京,独身跑到天子渡前的驿站里换我,那时,五叔的怨气里,就不连带你了,且说到底,我俩都算那件事的受害者,无论是我还是你,本都不该遭受那份罪,真正该有愧的不该是你我,振鸿,别把长辈的责任往自己头上揽,父债子偿这一套,与人命不对等,若当年换了你去,就你这身体,怕半路就没了,五叔既做了选择,那账便怎么都算不到你头上,况如今一切都大好,你没有因为父祖辈的债丧命,五叔也有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有些事是灾难,也是机遇,端看你以什么心态对之,懊丧没有用,那就打起精神来,好好活出个人样,就像你给振雄的信里说的那样,跟着五叔我有活路,有发展,有前途,那你怎不知道为自己谋划?也主动到我这里来要差事干?大官紧要差务没有,一些小办事科里的活总有你能干的,除非你觉得五叔是在有意贬低你,觉得我如今的地位本该属于你,落差心里不平衡?”
会有人觉得,如果当年换走的是他,那么今天他所得到的一切,也该归于他,逻辑不通但歪理通,凌湙有见过这样因为心理不忿,而歪曲了事实的妄人。
宁振鸿听的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顺着凌湙拍肩膀的动作,又再次跪下,泣声道,“是侄儿本事不济,自觉做不好任何事,反而会累及五叔任人唯亲的污名,写信给大哥,也是因为大哥有能力,不会给五叔丢脸,我不行,我什么都干不好,什么都学不好……”
他整日活在其母一声声的废物斥骂声里,心态早崩了,是个连出门都要看看街面上会不会撞见熟人的胆怯。
凌湙皱眉,拎着他手臂就将人提了起来,“站好了说话,谁教你膝盖如此软的?”
宁振熙站离的近,此时小声接话,“是伯母,大伯母每日罚鸿哥去大伯父的灵位前跪着,一跪都三五个时辰,鸿哥的膝盖都跪废了,春冬两季尤其疼痛,父亲和母亲托了人请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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