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格斯坦第也在笑。他扶了一下眼镜,翩然道:“你若不介意,我愿发表一番看法。这是我每天的工作,思考龙心与人的联系。”克伦索恩直起身,也冷然道:“他那《孛林史》重写了三遍不止。”维格斯坦第行礼:“不敢当,不敢当。精益求精,本分罢了。”
于是,他便道:“我认为,其实这三颗龙心,供给了人幸福的幻象。血龙心,掌握着斗争的秘法,浸没此心的人长于人天性中不可避免的厮杀和磨损,其亡故和湮灭也如骤然而起的变故,正似权力财富的起落。黑龙心,有如生殖相爱的极致,在相知长伴哺育后嗣中,人虽心常饱满,却不免耗尽生命,其最珍惜之宝物,也最在这事件柔软易折,故黑龙心之主虽力绝天下,却常八方受敌,爱莫能助。”他略顿一下,轻扣胸口,柔声道:“白龙心,以纤细文若姿态示人,乃因其主受赠伪造迂回的秘宝,长于虚实变动,形变无穷,神鬼莫察。这龙心是最灵活多变,却也不免,是最死水无澜的一颗。它诱人以幸福的方法,是弃绝所有痛苦,不生不灭,无生不死。如在漫长童年,又似出生已老,白龙心之主游离世间,最知冷入骨髓之感。”
他说着,两个听众默然听。维格斯坦第不急不缓,道完最后一句:“由此,人间终是炼狱,幸福于世无存。”将他这一串变成废话,塔提亚才笑了。
“我非常认可你。”她道。克伦索恩摇头,又偏头看她,道:“所以,你又是有何余事要做,不愿同我们返回孛林。”
她抬手,很是大方:“我要出海。”
“海?”二人面面相觑,她也就解释了:“就,安多米扬一辈子都想出海,她四处扒拉小道消息,算出个数,说今年八月十九日,海渊不着火,能出海。我也有兴趣,和安伯莱丽雅一拍即合,就输决定我去了。”克伦索恩闻言大惊:“你这一去怎还回得来?海渊不着火?”
塔提亚点头:“我是没打算回来,就她那业余水平,我大概给烧死在海里。”克伦索恩愁眉不展,似在思索,维格斯坦第似也有触动,走到她身前来劝她:“你这是何苦?假使你不愿来孛林,也还有二十年可活。”塔提亚挠了挠头。
“我不想死在这。”她指了指地。“这?”维格斯坦第轻声说。“这。”塔提亚点头:“水原。我不想死在这。”她笑一下,但比哭难看:“我不想再来这了。太苦了。对我来说,都太苦了。”
我要赌一把。她淡然道:“万一中了呢?万一我死在海外边一厘米,我就能不回来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克伦索恩先前一直垂头,如今抬起来,眸光黯淡:“原来叙铂死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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