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道:“我们需要她改变的是那对敌人仁慈宽和的态度。”
“不,这完全是有关系的。”与会者道:“您意识到了吗?王女爱上的是她的父亲——这还不止。国王若不出意外,已宣称会殉国,他必死无疑,据说还病入膏肓。王女如今心思牵挂他的身体。她是这样一个人,您也知道,她的爱可不是嬉笑怒骂的小打小闹,国王生病,她也憔悴,国王死了,假使她同意开战,能有心作战吗?虽然国王如今已意识到这影响太坏,开始避嫌,但这万万不足避免我们面对的麻烦。”
“因为他是从行动上避嫌——没从心灵上避嫌。心灵的眷顾和牵挂有时强得可怕,舍妹曾是家母最宠爱的孩子,便是千里之外她也能感到我母亲的挂念,像守护灵般看着她,由此这孩子从小就精神充沛,比别人都强壮。——我的意思是,也许他的影响,还是以这样的形式波及着她……”
“要是这爱能让她身强体壮,意志坚定,强硬难动,那也好。有些被母亲宠爱的孩子有那难摆平的平静,来自某种天赐的恩宠。事实是相反的。”
“——你提出了个好问题。王女和国王之间,最大的问题,可能众人得反对,甚至不是身份——而是那感情的实质。爱和爱大有不同,诸位朋友们,尽管它们用同一个字。有些爱,譬如亲情和友情的关爱是一荣俱荣的鼓励,有些爱则是有毒的幻药,那里头没有任何真实的东西——你也能叫它,溺爱。你见过哪一个被溺爱长大的人意志坚定吗?这就是王女的问题……”
这事是一年前发生的了,叙铂也说不准为何忽然人人都开始在厄文背后忧心忡忡地谈论她是否‘合适’的问题,可能前几个月还在交口称赞她的聪慧善良,后几个月就念叨,‘聪明倒是司空见惯的了,现在要紧的意志’,于是他闲暇时间思考(如果他的想法可叫思考;那更像漫游),这些千奇百怪的言语归结起来就是不满她面上弥漫的悲伤和柔弱:这情绪从‘神恩’落水时也便在她身边发了芽,致使她所作总是无法令旁人处处满意。厄文的敌人(叙铂见之,就是无论她做什么,都不爱她的人)原先就不满意,而现在连朋友也多出于‘效率’和‘意义’对她挑剔,什么她应该将财政花在军备上而不该一股脑地用去赈民,应该和军队的联系再紧密些而非交给个‘神神叨叨的笑面虎’(正是他本人),最关键的是——她不应该再伤心了。她这忧愁而零落的精神令人们看着都丧失信心,领袖,相反,是平定人心的。但领袖难当,特别是这个时候,所以无论旁人怎么念叨换将,厄文的姐姐们都不动声色,微笑看着。
好像在等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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