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耳边重复:你累了。
大概也是有些克制的。只是情形所迫,又不是真夫妻——夫妻是什么?有些称号的情人。情人又是什么……在彼此身上排解过□□欲望的人。这样想下去,没完没了,且在他的想法中,他虽是——人,会老,会死,最关键是,罪孽太多——她却不是。他怎同她谈情?站在那塔高处,等他冷静了,他就感到那阵空虚最终还是侵蚀了他——当他不跟她在一起时。我们说不稳定的事就是不存在的,而不抵抗就无所不在的事是真实的,难道不是?他深深呼吸着空气中那潮湿,幽暗的森林的气味。这气味,带着些香气,还是让他想到她,无时不刻,无所不侵。当他不回堡垒,他们就像没有必然的关系,只有必死和无果的命运等着他。总是这样。他拨动火焰的时候想她,夜不能寐的时候想她。在海岸边他想着她,在那城墙深处,冰湖上,他仍想着。
“您回去吧。一睡着,就是,‘林林’,‘林林’地叫……大伙都怪不好意思的哩。”维格说——是了。维格这孩子,也是从那时候就在他身边了。好长一段时间,充斥着松香冷雪的气味,但最终,只有回到她身边的那瞬间是最深刻的……泪水沾在面上的感觉,即使现在还忘不掉,两人就这么沉默地看着,日落海面,嘴唇碰着,说着面上说不了的话:不要走。别离开我。我不想走。我想跟你在一起。
“……痛吧?”他低声问。她摇头,柔声道:“还好。”她们又吻了一会,没有特别的目的,只是想用抚摸消磨掉这段时间,或企图在命运的注视下,用某种慵懒瞒天过海,掩盖那想印刻永远的意图。过了一会,肌肤已盖不过空气的冰冷,紧绷滚烫,她忽轻轻离了他,喘息道——又是些司空见惯的情人间的言语,似乎哪儿都是一样的,这时候,假使她们想要特别些,也不可能,如果后来再有女人和男人这样相爱,肯定也免不了这样说话,日间的矜持都消除了,好像不捏着嗓子,低着声音就没法开口;这也没什么不好。全都消弭了。
一切。
“我想要。”她拉着他,像不愿让他走似的;他那回很顺服,沉默,因为他既满足了欲望,更不敢说出口,让那无形的监视者听到。他很温柔克制地动了会身子,直到她难自制地缠住他,颤抖不已。起先,他倒还能控制,但她靠得越来越紧,他像是陷进去了似的,渐失了清明。——糟。那伤口就是这么来的。“……兰……”她拉着他接吻,引他陷得更深,搂她不放。
这样要受伤的……他要这么说,但嘴上只道:“林林。”她呢喃着应了。那些克制,温和,似乎在这时都效用不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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