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个又一个朋友的面孔。到吴琴心这儿我拿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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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琴心，我是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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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眉红！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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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招待所的名字，吴琴心更惊喜：“呀太棒了！离我家很近。你等着，我半个小时后到。听着，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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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同学。感觉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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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琴心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敲门。我们高兴地拉着手转了两个圈。女人一见面便是典型的妇女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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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红，你还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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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比从前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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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腰围二尺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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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吴琴心腰围多少尺寸，她确实比从前漂亮。她读大学时穿什么，一身化学纤维。现在穿什么？真丝裙，真皮风衣，与风衣配套的长筒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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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请你摘下墨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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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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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琴心取下墨镜让我瞧一眼随即又戴上了。她的下眼睑烂得赤红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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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天！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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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眼袋了。手术才一星期，按说是不应该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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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回去，别感染发炎了。如果发炎了那可怎么好？”我望着吴琴心发呆，我明白我与朋友携手游览京城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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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琴心掏出香烟，问我：“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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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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