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啊！斯佳丽听到风中传来潘西害怕的尖叫声。那黑妞儿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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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佳丽稳住重心，登上梯子。瑞特的吼声却教她止了步。他正旋转着驾驶盘，甲板的倾斜度渐缓，帆布啪喇喇作响。他招手唤来一名船员接替他的位置，另一名船员则扶着在船尾呕吐的潘西。跨了两步，瑞特走近梯顶，对着斯佳丽横眉竖眼：“你这小白痴！也不怕脑袋瓜被帆杠砸扁，回到下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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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瑞恃，不要嘛！让我到上面去看个究竟，真好玩！我想尝尝风和浪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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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恶心？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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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他两个轻蔑的白眼，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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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埃莉诺小姐，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的男人不去当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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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玩得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不过瑞特让你吹风晒太阳，实在可恶。你的脸红得像印第安人。”巴特勒老太太命令斯佳丽回房，将甘油和玫瑰香水抹在脸上。然后便开始责骂她那高头大马、嬉皮笑脸的儿子，直到他佯装羞愧，低下头来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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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把特地为你带回来的圣诞节冬青挂上，你会让我饭后吃甜点心吗？还是要我到角落罚站？”他假作低声下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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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巴特勒摊摊双手认输。“真不晓得该拿你怎么办！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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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她强忍笑容的努力，终告白费。她真心疼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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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趁斯佳丽忙着为晒伤的皮肤擦护肤液时，瑞特提着从农场带回的冬青花环，代母亲送去给艾莉茜亚萨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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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埃莉诺的好意，还有你瑞特，谢谢。来杯酒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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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欣然接过酒杯，两人悠闲地聊着反常的气候，聊着三十年前的一个下雪的冬天，那一年连续下了三十八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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