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的声音。他的眼睛也在动，但我觉得他好像也看不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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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的手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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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抬上来。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翻过来。动作轻一点。一、二、三，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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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看他的头！”那个船员惊叫了一声“他脑袋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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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在暴风雨中撞到了木板。”船长的弟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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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船长不以为然，他盯着那个伤口说“他的伤口太整齐了，像被刀子劈开一样。那是枪伤，他是被子弹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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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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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不只一枪。”船长又补充了一句，眼睛来回打量着那个人的身体“好了，现在我们把船开到黑港岛去。到那的距离最近，而且港口就有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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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个英国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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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帮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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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怕得碰运气了，看看时间对不对。”船长的弟弟说“如果他没喝得烂醉的话。更何况，他医好的动物比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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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了。等船到码头时，他恐怕已经死了。要是他侥幸还活着，跑这趟路多花的油钱，少抓的鱼，都要算在他头上。好了，把医药箱拿来，包上他的头，想办法尽量让他多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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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那个船员忽然大叫了一声“你们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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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船长的弟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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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刚才明明是灰色的——像铁丝一样灰灰的，可是，可是你们看，怎么突然又变成蓝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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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现在太阳比较大了，”船长耸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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