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5太太请杜得勒氏家人吃茶,杜得勒氏家人又请s先生和夫人去玩纸牌;你听见s太太嚷道:“这不是很难得吗?跟在纽约一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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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提出一种不同的旅行,旅行时不去看甚么东西,也不去看甚么人,只看见松鼠、麝鼠、土拨鼠、云、和树木。我有一个朋友,一个美国女人,我们说她怎样和一些中国朋友到杭州附近一座山上去游览,以便看不见甚么东西。那是一个多雾的早晨,当他们上山的时候,雾气越来越重。一个人听得见露水滴在草叶上的微声。除了雾之外,甚么都看不见。那个美国女人感到失望了。一个中国朋友对她说:“可是你得上来;山上有奇景呢。”她便跟他上山,过了一个会,看见远远一块被云掩蔽着的怪样的石头,是大家认为奇景的“那是甚么?”她问道。“那是垂莲。”她的朋友们答道。她觉得有点不快活,打算转头下山。“可是山上还有更妙的奇景呢!”他们说。她的衣服给水气弄得半湿,可是她已经不再提出异议,而继续和他们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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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到达山顶了。他们的四周只是茫茫的云雾,遥远的山丘的输廓隐约可见。“可是在这里甚么东西都看不见,”我的美国朋友抗议说。“一点也不错。我们上山来就是要甚么东西都看不见的。”她的中国朋友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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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东西和看不见东西是绝对不相同的。许多看见东西的旅行者,事实上是看不见东西的,而看不见东西的旅行者倒看见很多东西。我听见作家要到外国去”搜集新著的材料”好像本乡本国的人类已经研究完了似的,好像人类这个题材有研究完了的一天似的;我听见这种事情的时候,总觉得很好笑。“特朗斯”(“thrums”)是平凡的,革因塞岛(islandofguernsey)是太无味了,不值得写一部伟大的小说!于是我们有一种以观览事物为能事的旅行哲学,认为远地的旅行和在田园漫游一个下午有甚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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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圣叹坚决主张这两种旅行是一样的。据这位中国戏剧批评家在他的西厢记著名评语里说,一个旅行者带在身边的最必要的东西是“胸中之一副别才,眉下之一双别眼。”问题是一个人有没有心胸可以感受,有没有眼睛可以观察。如果他没有这些东西,那么他在山上的游览不过是徒费时间和金钱而已,在另一方面,如果他有“胸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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